赵斌:中医内科主任医师。跟师、专业学习中医44年,擅长中医内科、急症、脑病、外科诊治,并先后实现了以“四大学说”和“四大疗法”为代表的系统学术创新。发表学术论文72篇,独著及合作出版学术著作8部,另有8项课题先后荣获省市县“科技进步奖”、2项待奖。曾先后13次荣获“全国基层名老中医药专家”、“甘肃省名中医”、“甘肃省优秀专家”、“全省医德医风先进个人”、甘肃省“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指导老师”等称号;并先后被选举兼任中华中医药学会脑病分会委员,甘肃省中医药学会副会长,甘肃省中医内科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,《西部中医药》杂志编委会委员等职,现医院院长。其事迹曾先后多次被《中国中医药报》、甘肃《发展》杂志、《甘肃科技报》、《陇南报》等多家媒体多次报道。
医林穿越说实践
文/赵斌
中医学是随着中华民族的文明源流而不断走向成熟的,所以她的一半属性是高深的传统文化;但她始终是以救死扶伤、防病养生的实用技术立足的,所以她更具有非常实用而且卓有成效的科学技术属性。遗憾的是,随着近代西方列强的全面侵入,国内“民族虚无主义”甚嚣尘上,作为以中国传统文化为基础的中医,首当其冲地受到了严重伤害,从国民**府下令取消中医未遂事件发生开始,直至帝国主义列强被赶出国境、人民共和国诞生和成长、我国的*治威望令举世瞩目的几十年里,在阳光明媚的文化和科技领域,却总有一些无知或别有用心的人驻足阴褶之下不时地在叫嚣中医“不科学”,应该“取缔”、“扫除”甚至消灭;因受这种怪风的影响,一部分人(尤其是据有管理要职者)总是对中医科学与事业持歧视、压抑乃至破坏姿态,民众的医学选择观也顺而约定俗成为“慢性病找中医,急性病找西医”;如果用西医疗法抢救不成功,大家会说“那是命尽了”,倘用中医疗法有效,他们会说你“碰好运了”,如果抢救不成功,也就自然会说“中医就是不行嘛!”还有人会说你是“草菅人命”。在如此境地,中医医生们往往会因受气或怕担风险而自愿放弃阵地,特别是在急救医学领域,多数人连老祖先已经研制成功的急救疗法都不敢一试,更不用说发扬创新了,不少中医权威都是一遇到急重症就退避三舍,医院校的教材少见急救、实用性缺陷等问题,中医学生在课堂上无强化的综合与急救概念,医院又是一派西医疗法,时过境迁,中医除用口服药防治不痛不痒之疾外,许多方法几近失传,截至目前,你想要看反映中医临床救治的电影、电视片等文化作品,只能从古装系列,或是养生讲堂中去找,医院的医疗活动中是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找不出来的。现实如此,整体的中医界也自然就没有什么地位可言了,更令人发指的是,有的人至此也还不甘心,必欲除之而后快。究竟中医药到底有无真理性?是否有必要扶持发展?面对近代以来国人深重的洋奴化思潮,要用时下风行的科学观去断定和答复,自然是比较困难的,但如果用伟大哲人毛泽东“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”的精辟论断来衡量,这个答案无疑就是肯定的!当然,真理的验证不能只拿一些定律去简单地对号入座,更需要大量的事实来证明。作为穿越医林和学坛40余年的我,通过锲而不舍的实践(包括有10年吃住在病房楼中,至今每周6天半门诊室坐诊和病房会诊),深感中医学术博大精深,验之于临床则往往掷地有声,既能救死扶伤,更尽益于社会,于我教益颇大,亦足以启迪大众,故此不妨作一例叙。
案例1
听大人和亲戚们说,我自出生3天就患上了新生儿破伤风,真是到了九死一生之际,由于过去医疗卫生条件差,西医大夫见了都摇头退避,最后只好请求当时的著名中医徐天祥老先生来救,哪知经他处用全蝎等疏风镇惊之剂,我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。之后的岁月里,由于先天禀赋不足,加之当时国家经济困难,全民营养缺乏,我自然是一直身体脆弱,从记事起,到初中二年级前期,用“贫病交加”四字即可概括,平时给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“瘦小”,而且其间几次患病都是奄奄一息,因而喝过不少西药,打过不少针,甚至去过外地求治,而每次真正解决问题的,却都是中医中药。
在我晓事后的年夏季,一次去医疗站给大人取药时,幸然从*连毛中拣出一支“鸡爪*连”(在当时为稀有药材),因自觉全身灼热、口渴、小便*,且初知*连能清热泻火,遂每天放学即不拘时节地泡水做茶饮,哪知5天以后,突觉全身出冷汗、乏力、食欲减退,细思其因,乃是清凉过度,阳气受损,急当温中复阳,故而赶快改服调和面(内含干姜、草果、白蔻、茱萸等),4次合计8克许,前症消除。联想平素吃葱、蒜、姜等物时,顿感鼻道烧灼、眼睛即时流泪等,加之此次亲身感受,使我对中药的功效及快速性有了清晰的信任。
年夏季,我弟弟突患急性消化不良,泄泻不止,适值我正看《推拿疗法》,得知捏脊疗法可以使用,半信半疑之中,就按书中所述予以试治,由下而上捏拿3遍,辅以背腹按摩,竟然一次就完全治愈。这一初试,使我对中医按摩的疗效有了深层次的感知。
案例2年4月间曾治本院一位中年妇女,10余年来每天晨起时呵欠连连,继而流清涕、全身酸软无力,需坐在床上等待半小时后才得缓解,血压持续为80/50mmHg,曾求多位县内外名医诊治,均无效验,因看我注重学术研究,自愿让我试治探索。追询其家事不和已久,胆胃后区常有隐痛,清晨症状皆是出现于掀起被子之后,察其舌淡白、脉细弱,乃辨证为肝郁脾虚、营卫不和,故拟桂枝汤、补中益气汤、逍遥散三剂合一之方,另加生地10克,以图调和营卫、疏肝解郁、升阳固表之功。哪知初进二剂,以前诸症即大部消失,血压也骤升至/80mmHg,患者在欣喜之余,又恐其成为高血压,要求尽快控制。我分析其因,应为卫固阳浮之证,当以滋阴潜阳,遂守原方,仅加生地至30克,再服二剂,血压稳至/70mmHg,多年痼疾彻底告愈,患者与同道均感惊喜,我则深刻感受到了经典著作和辨证论治的玄妙与威力。
案例3
年9月间,一农村朋友来找我,说其弟在驾驶拖拉机时不慎发生车祸,医院救治已17天,疗效不佳,邀我前往会诊。察其卧床不起,左胸塌陷,呼吸喘促,痰声漉漉,痰色*稠,兼有血块,欲咳时面容痛苦,面色晄白,口唇干裂,不进饮食,舌苔*腻,脉弦滑;X线报告:左胸第3、4、5、6肋多发横断骨折。曾给大量抗菌素及支持液体静滴,但无显效,本应急行骨科手术,而患者身体难支,只能等待条件。我分析其病,症状虽属骨伤,但内脏伤害实为急标,当以涤痰化瘀、清肺宁心救其急,遂处清气化痰汤合龙仁汤加减,嘱其少量频频进饮,一剂痰利,二剂痛减,三剂饮食渐佳,且能坐起。然因其家庭经济不支,故而提前出院,临行前我经复诊,继以前方加减续治3月,患者终至胸骨诸伤得以畸形愈合,除呼吸略有受限外,诸症全失,遂返回驾驶岗位。由此得知以中医药内服,既可维修内脏,又能促进骨伤愈合,举一科而百科可安!
为加强急救能力计,我于医院进修,目睹了一位老人患脑溢血病,初期抢救疗效尚满意,后因输液反应而致死亡,自感十分遗憾。随着年10月1日我院住院部业务的开展,不时出现的输液反应常常令人甚感尴尬,我受古贤“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”名言的激励,于是从年8月起,在遍查中医论述尚属阙如之际,就把输液反应这一病症列为科研课题,先是制定以针刺合谷、内关二穴为主的急治方案,在余例的处置中,大都获得理想疗效,另有几例无功者,随即改为用西药注射、中药口服,其中2例(一为继发肺水肿,一为继发惊厥)单用古方苏合香丸、小儿苏合丸迅速化为汁液频频伺服,竟然速收奇功。藉此,我不仅获得中医针刺或服药足以救急的真知,而且从中医理论上建立了独特体系,填补了中医在输液反应辨治上的空白。
案例4
年3月26日,文化干部李某因突发头痛、浅昏迷,被家人急送我院,综合各症,诊断为蛛网膜下腔出血,初用柴胡解郁汤加减而苏。但因四日后家事不和情志过激而复发,新见右侧偏瘫,身热面赤,阵发抽搐,腹部胀满,二便闭塞,口角右歪,流涎不摄,口唇干赤,口气奇臭,痰声漉漉,舌红,苔*腻,脉弦滑,血压/mmHg,即诊为中风·中脏腑·肝阳亢逆、痰热腑实证,首取安宫牛*丸化汁与服,再拟天麻钩藤饮合大承气汤加减液频频给饲,7小时后,便泻、胀减、神清,乃先后续以前方、犀角地*汤、地*饮子加减口服调理,肢体功能基本复常。不料再过五日,原病复作,再与前方煎液,饮入即吐,无法进入,时至晚11时,我冥思苦想,悟出此系风阳上越之证,法当釜底抽薪以消其冲,遂取芒硝20克,用mml温水溶化,速行直肠推注,经半小时,即导出酸臭大便约mml,继而神志复苏,患肢有挪动,痰热之候渐退。次日再续化痰宁神、潜阳熄风之剂口服,配输西医常规液体疗法,1周即可经人扶持下床活动,逾2周康复出院。后来,我也曾多次将此法改进用以救治急危重症,常获顷刻之间斩关夺隘之奇功,遂命名为“中医灌肠突击疗法”。
案例5
有一女患者年届六旬,于年6月突发脑溢血,我与同道先给静滴脱水、止血、抗感染、支持类西药,一天后神识转清,不料第三天重复深度昏迷,鼾声如雷,全身瘫痪,二便失控,多处皮肤并现椭圆形红斑,尿常规检验报告:红细胞满视野;液体虽滴,毫无效验,唯有中药一法因其昏迷不能口服而尚未使用,经与同道商议,为免招是非,决定不予冒险。病家看出我有顾虑,便主动表态:全力支持大胆试治,绝无任何怨言!至此,我断然决定:撤掉一切西药,改用中药清营固精汤加减煎液,经胃管每隔4小时一次短频饲服,穿插炼乳汁每隔4小时一次鼻饲。如此实施12小时,患者复现目睁神还,问能低声应答,右侧肢体出现微动,说明药中病的!遂继施前法4天,赢得十分理想的疗效。第6天时,患者神志反应已恢复正常,且能顺利进食,患侧肢体肌力恢复至Ⅲ级,二便如常,我故下嘱拔除胃管,改为喂服中药液与流质饮食,同时为了缓解当时“不输液等于没有急救”的世俗压力,增加了每天一组能量剂静滴医嘱,又教其坚持每天按摩,贯彻综合治疗。35天时,患者除患侧肢体功能稍显力弱之外,精神、饮食各项正常而出院。此例试治,使我对在深昏迷期通过另辟通道、经胃管实施大剂量中药单法抢救坚定了信心。
案例6
王某,女,43岁,教师。屡因胸闷、咳喘、心悸而住某院,诊断为风心病、支气管哮喘、慢支、心衰Ⅲ0,经给抗感染、支持治疗而缓解出院。延至年1月15日,复感外邪而继现咳喘频频,痰涎清稀,咯之不利,呼吸喘促,昼夜不能平卧,心悸不宁,时而烦躁郁怒,时发恶心,久不思食,或但与漱水不欲咽饮,大便3日不行,小便日2、3次,量少而色淡*,乃延医在家诊治,然毫无功效,遂于年1月21日12时求我出诊。进屋但见其半蹲于床上,意识萎顿,形如站蛙,点头呼吸,唯引一息为快,喜用枕头垫实胸部,喉中如水鸡声,语音低微而不续,面色苍白,颧部时而泛红,口唇略干,舌瘦嫩而边有瘀点,质淡红,苔薄白,颈动脉与心前区搏动强烈,胃区如覆杯状,腹中微胀,双膝以下浮肿,按之深陷不起,四肢尚温,脉细数无力,尤以寸部为著;听诊双肺满布湿啰音及哮鸣音,以左肺区为甚,心音低钝,早搏,率次/分,诊属胸痹(气阴两亏,痰瘀痹阻)。病家已丧失医治信心,又惧外出搬动而致不测,提出就地以中药权且一试,我故立益气养阴、涤痰通络之法,处方如下:西洋参6g,麦冬6g,五味子5g,陈皮6g,半夏5g,茯苓6g,柏子仁6g,菖蒲3g,枳壳5g,桃仁5g,地龙3g,葶苈子3g,大枣5g,甘草3g。先与一剂,嘱凉水文火煎取汁,频频呷服。次晨复诊,家人欣喜告诉:小便三次,约ml,喘息明显减轻,凌晨时曾平卧睡眠3小时,醒后进饮米粥50ml。闻其语音有增,神识转清,又见面有微笑,足证药中病的,乃续处前方2剂,嘱如前法煎服。至第4天,小便日0ml许,胃部平软,喘悸再减,可平卧睡眠及盘腿坐,饮食继增,脉渐有力,故将前方量各增一倍,去葶苈子,加百合10g,嘱其连进6剂,并强化饮食调护,水肿全消,呼吸、饮食如常,且可下床自行。后又稍事出入,继服10余剂,于当年3月间重返工作岗位。经以此例实践,加之后来诸多推广,我改变了既往“大病必用大剂量”的老观念,对用小剂量频饲救治急危重病建立了坚定信心,乃命名为“小剂量速治法”。
案例7
又有赵某,女,67岁,因右胁前后掣痛,伴胃脘区胀痛、恶心呕吐、频频泻利反复发作7年,加重半天,而于年6月20日13时被人搀扶入院,我诊其面色发青,白睛发*,口唇发绀,频频呕吐,水米难进,舌红、苔白而干,脉细滑;听诊心脏二尖瓣区Ⅲ级吹风样杂音,测Bp/mmHg,化验Hbg/L,B超报告:胆囊壁毛糙;心电图检查报告:右束支传导阻滞。综合各项检查,拟诊为慢性胆囊炎急性发作、风心病、高血压病,即给抗感染、扩容、调节酸碱及电解质平衡液体静滴。至当日20时,病情如前,故改施针刺中脘、天枢、肝俞、胆俞、内关等穴,配合胸腹背部健脾疏肝按摩法,然疼痛缓解不足2小时,乃继行肌注阿托品、-2、胃复安、维生素B1与K3、酚妥拉明等,协以低流量持续吸氧。延至夜间1时,患者面色紫绀加重,四肢冷至肘膝,呼吸微弱,疼痛呼喊仅现为口唇微动,舌难伸出,声音全无,泛恶转现为脘腹微微挛缩,体温测不出,R16次/分,P58次/分,BP/50mmHg,显系心胆综合征伴发休克。值此无奈之际,我遂起以艾灸一试之念,即取艾棒3支,同时点燃,悬灸腹背,主取中脘、神阙、期门、关元、气海、命门等穴,外加四肢诸穴,不料灸至20分钟,患者手足渐温,声音能出,语言渐复,呕恶消失;灸至40分钟,痛喘呕冷诸症竟然全失,且索食开水泡馍约50ml,半夜安睡。因前法奏效,次日即续施艾灸,新加真武汤加味液口服,越3日,步行出院。由此一治,我彻底改变了过去艾灸只是保健不能救急的观念,对前贤“一针二灸三吃药”的急救含义有了较为深刻的理解。
案例8
武姓学生,男,16岁,因持续腹痛而于年8月9日下午急诊入院,主管医生望其双手按护右下腹,辗转不宁,呻吟不已,切其阑尾点反跳痛强烈,拟诊为化脓性阑尾炎,即时行阑尾切除手术。打开腹腔后,可见阑尾仅留残蒂,脓液浸淫肠间,腹膜明显充血,故予清理内腔、留置引流管、关闭腹腔,随后静滴先锋霉素、丁胺卡拉霉素及支持治疗液体,并按常规禁食水。然仅及一周,家属因资金紧缺而欲中断配合治疗,主管医生先后两天换药时,均发现伤口深达7cm,出口处并流出西瓜籽,可知创口未愈,瘘道又生。值此,我应邀指导,察其面色萎*,语声低怯,纳呆神疲,腹软不胀,伤口脓液虽多,但色如米泔,其质清稀而无奇臭,舌质淡红,苔薄白而润,脉细弱。得知前期内外合治而不力之由,本缘在于气血亏虚,湿*羁留是为其次,故下令停输一切液体,既减其经济压力,又便于单独观察,复立补气养血、化浊祛瘀之法,选托里消*散加减每日4次煎服,另嘱换药室医生每日以生肌玉红膏换药。如此加减治疗10天,伤口新肉已与腹皮平等,相应诸症亦均基本消除,遂带药出院。两月后随访,患者已全然康复。此例实践,打破了既往腹部外科术后忌用中药口服剂的禁区,大增了手术疗效,也为中药参与外科治疗开辟了广阔途径。
案例9
4年6月间,有弓姓3岁幼女患荨麻疹,因全身瘙痒异常而昼夜哭闹不宁、饮食难进,医院诊治,任何药物口服、贴敷、肌注、静滴诸法全不接受,无奈之际,改来我处,即给消风散加减方3剂,嘱其家长煎煮浸液,倒入洗澡盆,再掺入多量温水,然后将孩子放入盆内,使之在高兴戏水之中主动治疗,每日2次。因家属如法炮制,果然孩子洗浴后出疹渐退,随即神情安定,当晚酣睡,3日告愈,全家获安。此例实践充分证实了中药外用洗浴的奇效,提示临床切不可忽视外治法的应用。
案例10
另有安某,女,73岁。一周前无明显诱因而突然出现意识不清,右半身瘫痪不遂,4日后出现腹胀、尿少,年7月30日被家人急送至我院。即查颅脑CT示:1.左侧基底节区脑出血并血肿形成,有占位效应(出血量约23ml);2.双侧基底节区腔隙性脑梗塞;3.脑缺血。彩超提示:膀胱充盈、内壁粗糙。四测结果基本正常,神志浅昏迷,心率68次/分,双肺呼吸音粗糙,膀胱区鼓胀,叩之呈浊音。中医诊断为中风(静证·中脏腑)伴发癃闭,西医诊断属脑出血、腔隙性梗塞继发尿潴留。主治医生先予脱水、控制血压、抗感染及支持治疗,并行留置导尿;同时以平肝潜阳、化痰通络中药小剂量饲服,如此治疗10天,神志转清,肢体功能有所恢复,小便出量正常,遂拔除导尿管。不料未及2日,患者又现小腹胀痛难忍,膀胱充盈有如儿头,小便细流不畅,复行插入导尿,小便量有所增加,然膀胱充胀形态不减。无奈之际,急请我会诊,察其面色黯淡,喜盖衣被,四肢欠温,舌淡黯,苔白腻,脉细滑,辨为肝肾亏虚,阴损及阳,痰瘀痹阻,三焦受困,膀胱气化失约,法当内外夹攻综合而治,故处第一法为以小剂量金匮肾气汤加减一剂,凉水浸煎,频频口服;第二法为以本人验方消胀散贴敷小腹膀胱前区,同时用成方腰肾膏贴敷背部双肾区,二方均隔日更换;第三法为维持刺五加注射液、血栓通静脉输液方。
二诊:以上法治疗5日,肢体运动功能与膀胱收缩功能均有所恢复,小便基本通利,但显神疲乏力、腰酸腿软。即日复查头颅CT示:左侧基底节区脑出血剩余量约7ml,血肿已消失。再断为邪实渐退,精气亏虚之本显露,故改拟第一法为补阳还五汤合金匮肾气汤加减液口服,第二法为将外贴膀胱区的消胀散改为镇江膏药,双肾区继用腰肾膏贴敷。
经连续以上方10剂口服后,患者二便全然通利,肢体功能大见回复,生活已能完全自理,遂继以补肾行气、化痰活血之药物调整善后。
此例救治实践证明,以多种疗法综合有序应用,确能速获逐邪复本之奇功,实非单一疗法能成,我经反复验证总结,乃名之为“中医综合疗法”,其于中医学术振兴当系功力非凡,望同道多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