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代大侠从此去，老夫努力加餐饭（中）
——从金庸小说扯到西郊大哥怎样“挖彩器”
作者：*辉
一开挂，没收住——原先学兄曹亚瑟约我写时，说好了是上下两篇，谁知道，两篇根本打不住，于是就额外有了这个中篇。且篇幅大于上篇。但好在还是有料、还是可读。兄弟姊妹们拿出点宝贵时间读读，应该不亏~~
依据系列剧体例，又一集开始播前，要先播一下前集概要：本篇上集、中集，讲的是当年小帅锅小李（即在下）及小伙伴们“鲁智深加韦小宝”的混蛋岁月，以及西郊诸位响当当大哥的轶事。下半部，说的就是混吃等死的糟老头老李的人生感悟，有真情有矫情有其他，或催情或催吐。如果你胃浅的话，慎读。
玩主之“挖才气、当宝”韦小宝与段正淳段郎是楷模
关于“挖才气”，晚报才子之一的观*兄弟说应是“挖彩器”。我认为有道理。不知毛子哥咋看？我是认为“挖彩器”，确比“挖才气”有味道，有景象。
说到“挖彩器”——其实本人当年可害羞，除了从小学一年级就看上的那个“她”之外，其余即便长了再得劲，也就是偶尔心动一小下，不会痴迷。但因本人长了“一看都是好孩”，且大眼双眼皮小嘴格达鼻儿且唇红齿白（看到这儿的老同学、老同事可以先去卫生间吐一下儿——不过话又说回来，现在老夫虽是度尽死角，但当年真得的是“白里透红，与众不同”啊）。再加上咱有点文采，可以代写情书，因此经常被孬而闷骚的赖孩拉壮丁。
当年的“五四青年”小李
当然，同样闷骚的小李我，内心里是十分羡慕韦小宝与段正淳段郎的，特别是韦老弟，啥型号的女人，再美的女人，统吃。当时，我等众弟兄心中的第一偶像就是《鹿鼎记》中这个被七八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伺候得不要不要的韦小宝韦少爷。说起韦小宝，大家哪个羡慕嫉妒恨啊，个个眼冒绿光。
李逵、鲁智深马路追与堵姑娘门动作片
那时最时兴马路追、定点追（即已踩好了点，知道姑娘在哪儿住，在哪儿上学，在哪上班等）。
美妞，人人都喜欢，即众弟兄中无论形如李逵、鲁智深，还是酷似西门庆、韦小宝这类小白脸的，都会心怀*胎。一般来说，小白脸西门庆、韦小宝及段朗这种类型，平时都装了可斯文，所谓斯文败类。这几款，骗小妞通常都是一个眼神、一个微笑，少不更事的小姑娘们就会迷倒。但因为这几款小白脸多是单票（单打一），不搞团体追，知道秘事的人不多。那就不说。
我曾数回在夜里跟随李逵或鲁智深开展马路追或堵家门。至此，有人或问，你不是长了“白里透红，与众不同”么？李、鲁两位憨头就不怕被你截胡？
不怕。一、本人是哑巴跟，即只跟不搭讪(不是我仗义，而是我一旦勾走了姑娘，鲁智深要把我当镇关西那样暴揍咋办？二、前面说了，俺心中已经有个“她”。俺不能移情别恋。还有，我答应随李、鲁等好汉马路追或堵家门，必须是夜里。因为白天丢不起那个人！好在李、鲁等也不持异议。因为夜里黑不隆冬，很难看出谁长了好坏。所以他们也放心。
郑棉四厂厂区俯瞰
但这种马路追，特别是追到人家姑娘家门口，情形常可凶险。有几回，哥几个吹着口哨跟着姑娘刚进人家的楼门，就听到一声炸雷：“麻了隔壁，想找死了不是？！”说时迟，那时快，姑娘的亲哥或亲爹操着擀面杖或铁锨就打将出来，可怜我们哥几个四蹄趟开，抱头鼠窜……
“我K，号称李逵和鲁智深怎么会这么不经打？没有一点战斗力？”有兄弟或许会问。
不是啊，伙计，咱既然对人家的妹子或妞有想法，她哥她爹那就是未来的丈哥或岳父啊。咱要是装信球把人家的哥或爹打了，将来即便将姑娘骗到手了，万一姑娘记仇而忍辱负重嫁过来后给兄弟下老鼠药咋办？女人狠起来很可怕的。悲摧的武大朗就是前车之鉴啊。
看看大哥是怎样“挖彩器”（泡妞）的
当然，同为好汉，档次不一样，效果也不同。真正大哥级的，一旦相中女人，根本不屑夜追，光天化日就上。西郊大哥小C是怎样将四厂前纺车间漂亮的女标兵、团~支部委员小S骗到手，我不知道。但四厂大哥小N，是怎样把我的另一个漂亮同事小X妹妹骗走，不，带走——对，就是带走，我是知道的。这事，四厂前纺併粗丙班的许多弟兄姊妹都知道。
至此，有人可能又要说说，怎么两位大哥的女人都是四厂的？还都是你的同事？太巧了吧？
其实，说巧也不巧。这是有原因的。没在纱厂干过的弟兄，是不知道在纱厂是多么幸福：比如，放眼国内，多是狼多肉少；唯独纱厂，是狼少肉多。
就我所在的前纺併粗车间丙班，全班有一二百号人，女的占九成还多，男的不到一成。所以，姑娘的量上来了，质量冒尖的就多。而仅併粗车间，甲乙丙丁四个运转班，每个班都至少有两三个如花似玉的，而中上之姿不用说更多。所以，五厂、四厂两位大哥碰巧都看上了我们併粗丙班的漂亮妹子，我也没办法。
可多丙班的弟兄们也可有意见。但有意见也都得憋住，否则你若胆敢对大哥呲牙的话，大哥或其弟兄会把你“伺候”得欲仙欲死——把你打得亲妈都认不出来。
据说，这里有一位后来成为四厂某大哥的女人
好了，书归正传。四厂大哥小N，五短身材，小眼睛，和金庸笔下的老顽童周伯通几乎一个版，特别是港剧里的那个周伯通，一看就是弟儿俩。四厂这个周伯通，和西郊鼎鼎大名、均住五厂的大哥小C、SL根比，年龄虽小了数岁，但据说他们之间都是很客气的，井水不犯河水。
其实四厂的这个周伯通大哥已有女友，是河医还是河大的高材生（记不清了），长了温文秀雅。有天下午，周伯通与几个弟们在“四厂烩面”店前闲聊时，一眼看到要上班的併粗小X妹妹袅袅婷婷走来，顿时迷住，小N众弟兄异口同声：真彩（美）啊！于是，大家起哄：“N，有本事，你今天就把她叨住（拿下）。”小N眯着小眼道：“我要是今天叨住咋说？”哥几位齐答：“你说咋说就咋说。洞宾、醉仙楼任点！”说明一下：当时的洞宾、特别是醉仙楼，绝对是西郊名气最大的酒楼，可惜现已不存。
小N听罢众弟兄的话，摞下一句：你们给我等着！然后就踩着人字拖，晃晃悠悠走进了四厂生产区大门。虽说厂里有明文规定，进厂不能穿托鞋。但门卫一看这个爷晃了过来，赶紧一低头只装没看见。这是明智啊。否则不长眼管闲事，若恼了这位爷，他一胖脚丫子奔到你脸上都是轻的。
某西郊大哥经常盘踞的五厂家属区
于是，如入无人之地的周伯通，走进车间，走到正在挡车（纱厂术语即干活，不是螳臂挡车的那个“挡车”）的小X妹妹面前阴森一笑：“别干了，跟我走。咱歇两天！”“啊？”花容失色、胆战心惊的姑娘小X带着颤音道：“可我我我我我我我还得上班啊。我我我我我现在走了，是是是是是旷工！……”
“你你你你别说了！我我我去找你工长！”被小X逗笑的周伯通突然笑一收：“你给我等着！别跑啊。你要是跑了，我去恁家找恁爹摔跤！”
已完全蒙圈的小X妹妹，先是不停摇头，然后又是不停地点头。于是周伯通二话不说，随手掐着一个30多的修车工（男的）脖领，“带路，去工长室！”小脸也瞬间吓得发白的修车工战战兢兢地将他领到了地方。
见到工长后，周伯通眯着眼撩了对方一眼，然后笑眯眯道：小X（他已知道了她的名字）身体有点不得劲，需要歇3天。我要把她带走。你没意见吧？不扣钱吧？不算旷工吧？
工长徐某是个退W兵，很壮。但听了周伯通的话之后，看了看平常可兴、现已面无人色的修机男后，连忙答：“没事没事。不扣钱，不旷工。”其实，工长徐某也不是个面蛋，只不过，是个正常的人，都不会和周伯通这种大哥闹不愉快，都是拖家带口的，搁不住！
最后，小X妹妹怯生生地拽着周伯通的衣袖走出了车间、走出了厂门。据说，之后没几天，周伯通即四厂大哥小N就将疑似河大的、在他家住的温婉女友下了逐客令：“你可以拿上你的衣服回家了。别来找我了。以后若有谁欺负你，可以给我说一声！”
据说，当时，后来者小X妹妹面红耳赤地就在现场，有说小X妹妹不在现场，在楼下猫着。当时小N的父母十分吃惊，花容失色的河大女，先是楞了半天，张张嘴没说出话，最后默默收拾了“细软”无言而去。这个现场剧情，据说是小N的亲哥透露的。真假已无从考证。后来，小X妹妹果然修得正果，与周伯通拜堂。没两年为小N生下了个小周伯通，长了跟他爹一个模样，就像双胞胎。
西郊几位大哥及其女人的结局
如今，这两位大哥的女人，即我们曾一道数回外出旅游的姑娘，现在都已是大婶大妈了，已几十年没见了。据说，西郊“第一代大哥”小C的女人，即前四厂前纺车间标兵、併粗丙班团~支委的小S，在大哥小C出事后，没几年，就去了英国。
啥情况呢，本来二位是要结婚的。那天夜里小C和小S打算上楼去整治婚房时，在楼道里突遭三个狠人袭击。三人中两人持匕首、一人持枪。小C奋力反击且捅伤了对方一人，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，饮恨当场。据说，准新娘小S当时也受点伤，要不是因为大哥小C奋力保护，或许将受伤更重甚至小命也不保。不过，依我看，当时夜袭的三剑客，估计也没伤她之意。否则，小C被摞倒后，杀她应不费劲。
之后，“第二代大哥”SL根崛起。后来据警方公布的案情显示，袭击小C的三刺客中有一位是SL根的妹夫，家是四厂的。两位大哥为什么会火拼，据说原因是小C打压SL根太狠。先是将SL根等撵出了郑州，SL根“名下”的郑州几个客量极大的市场被迫拱手让出。
退出郑州的SL根就带着一帮弟兄南下，先后在常熟、广州等地又打下了一片天地，占领了当地的一些重要的大型批发类市场。后来，小C通过卧底知道详情后，就带着一帮弟兄携带枪支等南下挨个接管SL根的地盘，于是SL根及其弟兄又一而再、再而三地被迫割地出走。但SL根毕竟也是大哥，虽说实力不如小C，但也不是毫无一战之力。否则也不会在南方诸城到一城下一城的。最终在愤急之下，成功组织、策划了这次斩首行动。
曾经辉煌的郑棉四厂
小C与SL根的火拼，原因之一应该就是一山不容二虎。二位都是五厂的顶级大哥，都有帮弟兄追随。只是，小C的人马更多更壮而已。最后小C被袭身亡，恐怕也是大意了。他若带着他的一帮死*出入，结局十有八九会反转。但该结婚的小C，要是天天让一帮虎狼兄弟跟着，也不是那回事啊。所以这也可能是小C的命数。
据说，这两代大哥，在五厂都很有威信，对邻居啥的等可亲，且也护短。楼上楼下、邻里有人被欺负的，这两位大哥都会出面摆平。当然，上述所说，是真是假？都不在事发现场的老夫，姑妄言之，大家姑妄听之罢。
西郊这几位大哥——比如小C与女人小S的故事，我曾想够着脚尖朝金庸笔下的超级大boss类比一下：是慕容复与王语嫣？不对。他俩未成。是杨过与小龙女，郭靖与*蓉？更不对，杨、郭两位大侠，我要是没记错的话，好像都笑到了最后。至于SL根的女人，没见过，不妄评。
郑州西郊大哥（或大哥级）“封神榜”
西郊大哥多产生于各大国营厂，如五厂、四厂、三厂、一厂、六厂及电缆车、空压机厂、二砂等。
五厂大哥；小C、SL根，还有“飞鹰*”H少（这位H少也曾追过“一代大哥”小C的女人小S，他曾在小S门边留书警戒：“飞鹰*H某在此，小S是我的女人！活腻歪的放马过来！”估计最终小S看不上小毛孩H少，也或是其他原因，H某未取得小S的芳心）。
四厂大哥：小N、Y老四、小Gang、小Ting、小Pang、白脸小N等。
三厂大哥：马氏兄弟等。
一厂大哥：ZH（音）等。
六厂大哥：大比G、小比G等。
至于电缆厂、空压机厂、二砂、市委片区等处的大哥，估计是没这几个纱厂大哥的名气大，故老夫未闻得其名姓。
你也许还熟悉的纱厂家属区
老夫注解：上述诸位西郊大哥，生不逢时，若生在古代或乱世，风云际会，弄不好就会冒出个陈胜、吴广，甚至项羽与刘邦也未可知。这些大哥帐下都有一帮兄弟紧随（且不乏死忠），许多也有“*师”之类的智囊运筹帷幄。总之，这帮大哥虽无乔峰、洪七公那样的神功，但若生在春秋战国那样的时代，成为一方枭雄，或非天方夜谭。
说到上述大哥的死忠兄弟，我想起了一件恐怖遭遇：有天，不知为啥事，已记不清——我和发小（即梦想挣了大钱就在大别野（墅）里和一帮年轻的妇女同志在大厅里赤“呈”相见开大会的那货）来到了西郊大哥小C还是SL根（？）的金刚级兄弟LY的家。一进门，看到对面窗下地上坐着几位赤膀纹青在喝酒、吃烧鸡。其中一位闻听我俩进来，即抬头扫了我俩一眼，我俩顿时打了个寒战。因为用眼撩我们的这位，目光中透出一种噬人的幽光。我俩与LY没说几句，呆了没几分钟就告退。
出楼门后，我俩异口同声：“你看到那货的目光没？吓死人！”后来听说，那天在LY家的那几位，有两位是东北来的杀手，身上多背有命案。他们的营生应该就是斩首之类。当然，我这也是后来听说。不过，说实在的，老夫的胆儿也不是很小，但那一次那位眼中透出的狠芒，我是真心被吓到了——这是老夫平生唯一的一次被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未发一声（被其看了一眼）就差点吓尿。
四厂烩面，老郑州人恒久的美好记忆
《射雕英雄传》里的*蓉是个吃货，但她整出来的饭菜多稀奇古怪（我估计不乏黑暗料理），也就能哄哄虽好美食、但并不挑剔的丐帮帮主洪七公。据与金庸并列“香港四大才子”的蔡澜介绍，“金庸爱吃肉，西餐牛扒绝对没有问题。还喜欢喝行酸辣汤，北方水饺也吃得惯…..”
金老爷子没有口福啊。当年他到少林寺时，如果能抽空到四厂来碗烩面的话，这个又有肉又有汤的郑州美食说不定能合金老的意。
提起“四厂烩面”，老郑州多知道。而我当年可说是四厂烩面的超级粉丝。当时我因在四厂前纺併粗丙班上运转班（早班、中班、夜班轮回），而每到晚饭或下中班（通常在零点左右）加餐时，必来一碗四厂烩面。四厂烩面起初是路边的一个车摊，后来搬进了店内，就在棉纺路四厂门口。
有好些年，我每天必须一碗烩面。且是定时，通常是零点左右。一到这个点，恍惚间就有一个声音在我耳旁叫号：“来吧，乖，该吃烩面了！”
四厂烩面常常是吃客盈门、排队等座
“听到”这个喊号，我必须乖乖地去逮一碗。不然，我会抓耳挠腮，坐卧不安。书看不进去，觉也睡不成。但一旦一大海碗面肉带汤砸进肚里，那个舒坦啊——整个就是高潮啊。
四厂烩面当时有多俏？如果你想晚上7点吃，那你中午得去排个号；否则你7点过去，会让你等到海枯石烂。当时之盛况，郑州东郊、南郊、北郊（西郊就不用说了），都有人“不远万里”来吃。
后来，我这个有理想的混混，因文章写得还过得去，最终混入了新闻单位。房子也买到了金水区——公元年，我带着爱人和孩子，带着包括金庸全集在内的如山新书老书，离开了“在此快乐，在此哭泣，在此成长”的郑棉四厂，离开了这个令我终生难忘、度过了30多个春秋的郑棉四厂……离开了我的发小、我的同学、我的邻居、我的前纺併粗丙班及细纱丙班的兄弟姊妹，还有许多喜欢我或不喜欢我的叔叔阿姨大伯大妈……
从此，四厂的人们，就成了我“远方的亲人”。不能再“大宝，嘿，天天见！”当然，四厂烩面，也不能“天天见”啦！
（欢迎郑州大哥及老炮联系作者，说说你的故事，留下你的影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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