胆囊偏小胆囊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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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3/22 1:52:00

今年农历四月二十日,是阳历的六月六日,也是一个星期六,三个六碰到一起,可谓“豹子六”,这是一个绝好的日子。这一天,也是我老大(我们家乡将父亲叫“大”,“老大”即老父亲)九十九岁的生日!

在农村,图吉祥,一般将九十九岁生日当百岁生日过。因此,今年的六月六日星期六,将是我老大过百岁生日的一天。这是我们家的一件特大喜事。全家老少,上上下下,无不为之欢欣鼓舞,激动不已!

自从去年老大过罢九十八岁生日,我们全家就热切期待,期待过寿星百岁生日那充满幸福与喜悦的神圣时刻!

百岁寿星,这是我们家族有记载以来,也是没有记载以来,最长寿记录。老大已是我们家族“寿星中的寿星”。

一百年前,我家也有一件特大喜事,这便是父亲出生。

父亲出生的时候,大清朝已经走进历史,民国还是一个懵懵懂懂、被人呼来唤去的“小娃娃”。袁世凯当皇帝的美梦已经破碎,第一次世界大战烽火正旺,而俄国“十月革命”的巨雷还没有装上引信。中国*阀南来北往,轮番上阵,争夺总统“宝座”。然而,这千年未有之乱世变局,父亲不曾记得,也不曾晓得。

父亲的童年,世间大事多变,家里事情也不平淡。在父亲不满十岁的时候,我爷爷暴病离世。在奶奶拉扯下,父亲识字学文化,数数打算盘,学会了量入为出过日子,习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。这些本事,在当年已经很不简单。虽然,这些本事在后来并没有派上大用场,但赢得左邻右舍、乡里乡亲的信任和赞誉。

20岁,可谓青春年华,风华正茂。爆发西安事变的那一年,20岁的父亲当了“保长”,负责起“村务”。当“保长”的三年,忙前忙后,做了不少不大不小的事情。“保长”任期,不短也不长,是父亲一生中担任过的“最高职务”。

卸任“保长”后,父亲有了第一次婚姻。这段婚姻,在父亲心中留下的伤痛太多也太深。往事不堪回首,父亲一生从来不愿向人提及这段婚姻。曾经有过四个孩子,一个也没有成活。在生第四个孩子时,大人小孩同时惨遭不幸。

经历这处家庭悲剧后,父亲离开家乡,去商南县衙当了一段时间的衙役小差。不如意,不得志,离职做了小贩。在父亲心中,有件事情,记忆尤为深刻,这便是从甘肃向陕西贩驴。70年之后,父亲依然经常念叨,贩驴期间曾暂住宝鸡县功,往事如在昨日。

那是一个“兵荒马乱”的年代,父亲的贩卖生意,让我奶奶“担惊受怕”。顺从了奶奶的意思,父亲收拾了摊子,结束了商贩生涯。安定生活后,与我母亲结婚,开始在家经营13亩薄田。这奠定了解放后我们家的“中农”成分。

由此,我们家也进入了“人口爆炸”的时期。第二次国共合作彻底破局的那一年,我大姐——桂玲出生。这是我们姊妹六人中,唯一出生在“旧社会”的人。全国解放的那一年,我二姐——育玲出生,这是我家“新中国”后出生的第一个孩子。

随后,农村土改分地,社会主义改造加速。父亲加入了农业合作化的历史洪流。参加互助组的第一年,我大哥降生。这一年,父亲将要40岁,终于得儿子,别提多高兴。父亲为大儿子取名“双锁”,用双重锁锁定幸福生活。后来,大哥用“首席孝子”的实际行动来报答父亲锁定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望。

后来,无条件参加了初级社,很快过度到了高级社。凭借能识字会算账的本事,父亲成为高级社的会计。再后来,跑步进入了“人民公社”。与整个国家一样,父亲也燃起建设社会主义激情。年腊月接近尾声,新年将至的时候,我二哥出生,这是我们家出生在“人民公社”的第一个孩子,取名“双荣”,公社光荣,家庭光荣。

年,兴修三门峡水库,需要搬迁淹没区人口,父亲响应号召,一家三代,老少七口,从华阴的渭河岸边,移民至蒲城洛河原上。那一年,父母成为“人民公社”的“新社员”。

刚刚成为“新社员”,就遭遇了“三年困难时期”。这是国家最困难的时期,也是我们家最困难的时期,更是父亲一生最狼狈的时期,不幸的事接二连三。这三年,迁徙他乡,旧屋已毁,新屋未就,寄人篱下,双荣嗷嗷待哺,缺粮少柴,缺医少药,我奶奶因饿而病,因病而亡。

年3月,我来到这个世界,大概是“生不逢时”。饿死人的岁月刚过,辘辘饥肠尚未填饱,奶奶饿死的伤痛记忆犹新,移民土坯房刚刚建成,寄居生活刚刚结束。在无意与无奈之中生下了我。父亲给我取名“双忍”,给出的权威解释:一是要忍受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饥饿,做好“忍饥挨饿”的准备;二是要忍受无处不在的冷眼,因为人地两生,“忍气吞声”是基本生存术。

我弟弟出生的时候,“五一六通知”到达农村,“文革”呼啸而来。弟弟来的时间,似乎更不合宜,父亲为这个最小的儿子取名“双余”。儿孙都是心头肉,哪有多余的孩子?实在是几大因素叠加在了一起,压得父母亲喘不过气了。家里小孩子多,母亲是高龄产妇,身体不好,“文革”影响父亲,养不起、养不好,于是下决心将不满一岁的“双余”送了人。为此,母亲哭天喊地,大病一场,久病难愈。“文革”是红色的世界、红卫兵的世界,弟弟得新名“红卫”。

“人民公社”期间,父亲先后在生产队的饲养室养牲口,在豆腐坊做豆腐匠,在果园菜地做园丁,在我们村旁的蒲城氮肥厂做掏粪工。这些工种,听起来不雅,也苦累相加,但可自主安排,相对自由,免得被人吆五喝六。无论在那个岗位,父亲总是用心做好每一件事情。

尽管如此,生产队分配的食物远远满足不了我们家的消费需要。在生产队收获过的地里,父亲要再掏挖剩下来的红薯,母亲要在收割过的麦田里捡拾麦穗。在最困难时期,父亲还曾去邻村乞讨,以此糊口度日。

“文革”期间,因担任过民国时期的“保长”,也就是“伪保长”,父亲被指定戴高帽子游街。因“无劣迹”,“人缘好”,加上是“新社员”,只是戴高帽子游街而已,对父亲并无太多身心摧残。但“伪保长”拖累了儿女,大儿子升学入职的资格遭取缔。

改革开放后,集体土地承包到户。这时,父母亲早过了“退休年龄”,不再从事承包地里的活计。但他们“退而不休”,坚持创办了家庭小商店。在这小店里,父亲主外,盘货定价;母亲主内,销售结算。父母双亲,起早贪黑,一边精心打理小店,一边照看不断降生的孙子孙女。这段时间,是我记事以来,父亲最称心如意的时期。

小店的生意不好也不坏,除去父母亲日常开销外,略有盈余。几个孙子孙女,从爷爷奶奶的小店里时常可吃到糖果,爷孙其乐融融。小店的微薄盈余,也是贴补我上大学的一个财源,以及我结婚时小贴用。

年,我考取了西北农学院,这是一所国家重点大学。父亲喜出望外,因为这是一件可以光宗耀祖的事情。那段时间,父亲总是满脸笑容。在此之前,尽管哥姐的学习比我用功,也比我学得好,但没有机会上大学,连一个高中毕业生都没有。在我考取大学之前,父亲的最高理想就是让我成为一名乡村“民办教师”。为此,在暑假期间,我参与了民办教师招录考试。据说,考试成绩很好,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收到录取通知。

第一年去大学报到时,父亲不放心,亲自送我到杨凌。父亲在学校呆了一天,在校园里转了一圈,给我说“美着呢”,“好好学”。离开家乡时,母亲步行送我们到火车站。一路唠叨,反复叮咛了啥,我已记不得。留在记忆中最深刻的是,在火车站的那一刻,母亲绽放了一生中最甜美、也最慈祥的笑容。这甜美、慈祥的微笑,永远定格在我心灵深处。母亲去后,多年以来,这笑容一直萦绕在我的脑际。

年,弟弟红伟也如愿考取了*事大学。这一年,别提父亲有多高兴。一来是他有两个儿子是大学生,二来是弟弟*校的学费国家全包,三来是我和弟弟都是骑着父亲十八块钱买来的自行车上中学考大学,父亲自豪地说,十八块钱的自行车成就了两个大学生。

年代初期,二哥汽车运输生意红红火火。生意正好时,发生意外,出了车祸,将人家刚结婚的新媳妇撞成了残废。随之而来的,必然是巨额赔付。东拉西扯,债台高筑,将赔付到位。由此,原来不错的家庭财务出现了“大窟窿”。整个家庭陷入了困顿、焦虑和失序的状态。为此,母亲心烦意乱,心事重重,愁眉不展。加之,日子红火的二姐家也陷入了官司漩涡,母亲难以负重,心结淤积,原本羸弱的身体,屡屡遭病魔侵袭,埋下祸患。

年代中期,父亲进入耋耄之年。这时,孙子辈全部已经成为“壮苗”。就在这本可安享晚年生活的时候,心力交瘁的母亲患上了肺癌。母亲遭病痛折磨了一年多,二哥二嫂处在一线,全力以赴伺候在侧,大姐二姐放下手中活计,夜以继日陪伴左右,大哥大嫂天天探望,唯恐有所不周。儿女们心中伤痛,却无能为力。父亲更是看在眼里,痛在心里。内心苦楚,无以言表,只有叹息声声。这对已经80岁高龄的父亲来说,无疑是一个沉重的精神打击。

就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年,“中风”突如其来。一时间,父亲招架不住,神志模糊,连身边的亲人也认不得了。父亲抱病卧床,生平第一次“点滴”加身。连续半个多月,经过两个疗程,父亲完胜病魔,痊愈如初。大病初愈后,为巩固疗效,吃了一段时间“阿司匹林”肠溶片,父亲常戏称,这药“让人越吃越灵醒”,脑子比以前更聪明。

按照原来约定,在母亲去世后,父亲从老屋搬出,开始随大哥大嫂生活。此后,父亲一直与大儿大媳生活在一起。大哥大嫂成了父亲的“生活助理”,处在父亲生活的中心,其余子女处在外围。85岁后,父亲开始使用拐杖,常说自己有两根拐杖,一根是木棍,一根是儿女。

此后十年,是父亲健康快乐的十年,是最享受生活的十年。父亲常做的事,就是为大儿子“看门”。除了“看门”,父亲多次到西安、咸阳等地,自由自在享受在外工作生活的儿女的孝敬。特别是在铜川兵营生活的一周,与年轻人在一起,天天好心情。正所谓“抽烟喝酒打麻将,读书看报看电视”,“闲来无事养精神”。

90岁那一年,“中风”再次来袭,又一次生死挑战。因为是“旧病复发”,医生故技重施,照单抓药,不足半月,病退人愈,健康归来。但毕竟上了年岁,行动不如从前灵便。处在父亲生活中心两位“生活助理”,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。

寿星90岁生日过后,每年农历四月二十日,是“孝子贤孙”大团聚的日子,也是我们全家最隆重的节日。91岁那年,全家团聚在咸阳。92岁那年,全家团聚在蒲城。93岁那年,我生病住院在宝鸡。父亲得知,心里着急,硬是到宝鸡看我。就是在这一次,我与父亲一起,在县功寻找了70年前贩驴的往事印记。94岁、95岁,连续两年,全家大团聚在西安。96岁、97岁,连续两年,在蒲城县大团聚。98岁,在蒲石村大团聚。

寿星不畏惧病魔,病魔也没有放弃对寿星的侵扰。97岁,已经是多少人不敢奢望的寿数。然而,就是在97岁那年,病魔来势汹汹。一天清早,大哥突然发现,父亲左下肢大面积浮肿。生与死的挑战再次摆在寿星面前,也考验着一大群“孝子贤孙”,全家进入了迎战状态。

一时间,医术高明的老医生竟不敢下药。再三权衡利弊,采取了“保守治疗”方案。让所有人“喜出望外”,治疗月余,父亲痊愈。这次病患,还是影响了父亲的行动能力,走起路来,比以前吃力许多。这之后,大哥大嫂责任进一步增加,大哥从“生活助理”升级为“生活主理”,大嫂则转为“生活副理”。我们常称大哥是“首席孝子”,大嫂则是“首席副孝子”。

之所以有这样的称谓,是因为寿星的子孙们都明白孝道,也很孝顺,每个人都在力行尽孝责任。但若论付出,大哥最多,遥遥领先,功居首位,毫无争议。与大哥比起来,其他若干人只能算是“副孝子”。父亲居家时,每一顿“正餐”,皆是大嫂亲手调制。在若干“副孝子”中,大嫂功居首位,是谓“首席副孝子”。

就在即将过去的这个冬天,在元旦前后的一段日子,寿星的记性变得越来越差,连常陪伴左右的“首席孝子”也不认得了。一开始,大家误以为是因为年岁大了,记忆力减退所致。后来才知道,原来是病魔作祟,致使“脑缺血”。加之,治疗前列腺所用药物不当,出现了严重“副作用”,口渴喝得多,频繁小解,导致体质变差。认准了病因,治疗不难。过了一个疗程,寿星既认得了人,也记起了事。看着寿星健康一天天回归,“孝子贤孙”如释重负,笑遂颜开。

经过最近一次寿星患病医病,似乎摆明了一个事实:还是孝子多了好!大哥和大嫂是“一线孝子”,不分昼夜,陪伴左右。二姐和二哥,扮演了“二线孝子”角色,配合“一线孝子”,确保寿星得到“全天候”、“无缝隙”的孝子服务。年届古稀的大姐,已是病魔侵扰对象,自身也不利索,自然退居“三线孝子”行列。我和红伟工作在外,只能算是“三线孝子”,虽也“常回家看看”,但毕竟做不了更多。能够做的最有用的事情,大概是在治疗结束后,将医院的账单埋掉。

在百岁大寿即将来临之际,老寿星演出了一幕又一幕的家庭大戏。这大戏,第一幕是病痛的悲,第二幕是健康的喜,第三幕是亦悲,第四幕亦是喜。老寿星的病痛与健康,牵动着“孝子贤孙”的神经,病痛与健康合奏,悲与喜交加。围绕老寿星病痛与健康,孝子结成团队,既分工又合作,无缝隙对接,全天候尽孝,可歌可泣!

光阴荏苒,沧桑百年,老寿星愈发坚强乐观,更加慈善,也更有“寿星范”。

父亲这一百年,没有值得特别夸耀的辉煌,但经历一百年风雨,走过一百个春秋,这本身就是不平凡的人生。

在百年沧桑巨变中,无论是是随波逐流还是奋力抗争,能够成功养育出6个勤劳节俭、信守本分、温良孝顺的子女,这本身就是值得永久纪念的人生荣耀。

在百年艰苦磨难中,将辛酸置于脑后,将快乐留在身边,既保持自我又关爱他人,坚持做脚踏实地、稳当可靠的人,这本身就是难能可贵的人生情操。

在百年生活陶冶中,砥砺出坚韧不屈的品质,包容和谐的心灵,这本身就是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人生财富。

有这么一位极其平凡而又极为不凡的老寿星,我们感到无比自豪和骄傲。

老寿星深爱着我们,我们也深爱老寿星。

老寿星把我们当天使,关爱我们,呵护我们。

我们把老寿星当太阳,无休止的获取阳光温暖和雨露滋养。

老寿星就是我们心中的上帝,从那里我们得到永不停歇的赐福和庇佑。

在我们的人生中,老寿星无微不至,耳濡目染,至为关键,无比重要。

在我们的人生中,老寿星是一位永不言弃的心灵导师和永不褪色的守望者。

父亲是子孙的命门,将生物密码传承我们,也将精神密码传承我们。

老寿星用长寿的生活实践,向我们展示做人的道理和长寿的秘密。

老寿星没能为我们留下财产,但我们视长寿为最大财富。

邓小平交给我们“发展是硬道理”,老父亲交给我们“多过些生日是硬道理”。

清代著名温病学家叶桂收集整理了《十叟长寿歌》:“昔有行路人,海滨逢十叟,年皆百余岁,精神加倍有。诚心前拜求,何以得高寿?一叟捻须曰:我不湎旨酒;二叟笑莞尔:饭后百步走;三叟整衣袖:服劳自动手;四叟柱木杖:安步当车久;五叟摩巨鼻:清气通窗牖;六叟抚赤颊:沐日令颜黝;七叟稳回旋:太极朝朝走;八叟理短鬓:早起亦早休;九叟颔首频:未作私利求(淡泊甘蔬糗);十叟轩双眉:坦坦无忧愁。善哉十叟词,妙诀一一剖;若能遵以行,定卜登上寿。”

这《十叟长寿歌》中,第一“我不湎旨酒”,父亲基本没做到。父亲年轻的时候,喜欢饮酒,酒量也比较大。90岁以后,酒量小了,饮酒少了。97岁以后,基本不喝酒了。第六“太极朝朝走”,父亲根本没做到。父亲压根儿不会太极拳,别说“朝朝走”了。其余八条,父亲兼收并蓄,不仅做到了,而且做得比较好,比较彻底。

特别是,父亲一生勤劳,从不懈怠。95岁以前,剁柴火、剥棉花等力所能及的的劳作从未间断。父亲喜欢户外日光浴,常坐在背风向阳的地方晒太阳,以至于晒得满脸皮肤黝黑,只留下戴眼镜处是本色。至于“早起亦早休”,父亲堪称典范。父亲一生视“日落而息,日出而作”为信条,天黑即睡觉,佛晓即起床,数十年如一日。

父亲一生,三分之一的时间生活在“旧社会”,三分之一的时间生活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,三分之一的时间生活在改革开放时期。前面两个时期,没有解决好温饱问题,谈不上“淡泊甘蔬糗”。八十岁那年“中风”过后,父亲就把医生嘱咐当“圣旨”。医生说要少吃肉,父亲记住了,记得很牢。九十岁那年,父亲胆囊出了小故障,医生说不能吃鸡蛋了,父亲记住了,记得很死。这大概就是“淡泊甘蔬糗”。

也许因为将磨难沉淀,将苦痛抛却,也许本来就是天生的乐天派,父亲“遇事不往心里搁”。经历过丧父、丧妻、丧子之痛,以及生活中的无数沟沟坎坎,造就了父亲坚韧不屈,积极向上的性格。父亲不大愿意回首当年苦难,但父亲坚信,车到山前必有路,船到桥头自然直,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。父亲和人谝说、搭闲,笑脸相对,送人好听话。老寿星还时常为子孙开导、宽心。大孙子学习一般,老寿星送外号“差不多”。小孙子学习尚可,老寿星令曰“换灯泡”(意思是将“小灯泡”换成“大灯泡”,以“光宗耀祖”)。子孙们敬佩老寿星风趣、大度、开心,喜欢跟寿星打趣、卖乖。

除《十叟长寿歌》所说外,父亲长寿还离不开“两个锁”。第一个“锁”,即大哥*双锁。家有长寿老人,必有孝顺子孙。子孙一孝,能治百病。可谓是“孝到病除”!我们姐妹六人,无论长幼,事业大小,个个孝敬。孙子辈、重孙辈也不甘落后,争做“孝子贤孙”。大哥是远近闻名的“首席孝子”,悉心照料父亲“义不容辞”。二十年如一日,每天向父亲问寒问暖、问饥问饱、问长问短。父亲稍有不适,大哥思前想后,设法排除,直至父亲满意舒坦。孔子曰:尽孝,让老人和颜悦色难!这件难事,大哥做到了!

第二个“锁”,即名医张东锁。人活一百岁,谁能不生病?医院,但“吃五谷生百病”。父亲一旦身体不爽,免不了麻烦村医来家里问诊把脉。村医杨保元、尤六喜,有请必到,有求必应,有病必看。尤其老医生,也是名医张东锁,医术高明,医德高尚,小钱也能治大病,闻名十里八乡。父亲八十岁“中风”,九十岁“小中风”,97岁左腿肿胀,前列腺的病,胆囊的病,全靠以张东锁为首席医生的医疗团队“妙手回春”。

近年来,老寿星话语减少了,词汇简单了,风趣褪色了,但交给我们的*氏家训、四字箴言:“诚心待人,善心结缘,宽心处世,开心传家。”永不减量,永不褪色!

以前探望完父亲将离开时,父亲要起身相送,我总是劝父亲不必如此。去年以来,我不再劝父亲了。在我觉得,父亲缓慢起来,缓缓走到门口,一手拄着拐杖,一手扶门,斜靠门框,看着我们离开,是父亲依然健康而坚强的标志。衷心希望父亲这一刻永永远远!

我们有一个可爱、可亲、可敬的百岁父亲,也是“盛世造化”。感谢天下所有关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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